第2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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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辭聽到女生不正經的話,?臉更紅了，耳根脖子都泛上粉色。
現在的女生果然比男生還開放。
他趕緊扶著女生的胳膊，把她挪開。
自己翻身爬起來,?扶著一側的走廊欄桿,?反手按摩後背,?眉頭緊蹙。
——剛剛摔下去疼死了。
女生被他推開,?也順勢站了起來,?看他很疼的樣子，挑眉道：“受傷了？我看看。”
她伸手揪住季辭的衣領，想脫他外套，季辭用力攥住自己的衣服，受驚的看著她：“你幹嘛？”
女生大喇喇的說：“幫你看傷啊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季辭掰開她的手,?有些戒備的往後退,?這女生行為奇奇怪怪的，一點不矜持,?“剛剛我沒看路,?撞到你了，對不起,?你如果沒事的話，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別急啊。”女生抓住他想走的胳膊,?笑瞇瞇的側頭看他：“好歹我們也有了一撞之緣,?認識一下吧，我叫穆喬喬，穆桂英的穆,?大喬小喬的喬。”
人家女生這麽大方的介紹自己，季辭也不好拒絕，只好也說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季辭啊？我好像聽過你,?你是那個跟郁時衍走得很近的高一學霸吧？”穆喬喬眼神露骨的上下看一眼季辭：“原來還是我學弟，按理說你該叫我一聲學姐，不過我讀書讀得小，今年才十六，我們應該差不多的，你就還是叫我喬喬吧。”
話落，穆喬喬對季辭眨了一下眼，季辭無福消受的尷尬一笑，匆匆和她別過，回教室了。
穆喬喬一直看著他背影，眼神帶著一種勢在必得。
衣袋裏的手機在響，她懶洋洋摸出來接起。
“喬姐，人帶到老地方了，你快過來吧。”
穆喬喬這個女生，季辭完全沒有放在心上，只當是一個不小心撞到的普通校友，回到教室，他連提都沒有提這個事情。
但快要上課了，去抱數學作業本的周曉雨回來發完，坐到座位上，轉頭跟他們說：“嚇死我了，你們知道剛剛我去抱作業本發現了什麽嗎？”
王晴晴轉過身來，十分配合的一起八卦：“什麽什麽？又有什麽有趣的事情了？”
補眠的陳照也從桌子上撐起來：“怎麽了，又有誰想惹阿辭？”
他這是有後遺癥了。
季辭聽著好笑又感動。
托著腮，也看向周曉雨，想聽聽她到底遇到了什麽事，怎麽眉眼間會帶點害怕。
周曉雨四顧一下，掩住嘴小聲說：“我剛看到校霸的跟班摟著一個女生去了青年林那邊，然後我回來的時候，路上還遇到了校霸，媽呀，嚇死我了，我都不敢和她對視。”
“校霸？”季辭好像聽過北立高中校霸的名號，但讀了這麽久，倒是一直沒見過，“他們在欺負人嗎？”
“肯定是啊。”周曉雨後怕的吞了口口水，“我最近逛貼吧，看到了好多隱晦暴露校霸欺負人的光輝事跡，她們經常在學校青年林那邊或者校外打人。”
“這麽狂？學校不管嗎？”王晴晴覺得奇怪，“周楠打架，教導主任都發火了啊。”
而且看教導主任還是很正直的一個人，按理說不該不管這種事。
周曉雨聳肩：“我也不知道，但校霸真的好嚇人啊，看著瘦瘦小小的，但眼神特別犀利，我跟她擦肩而過的時候，都不敢出聲，怕不小心惹了她。”
“不至於這麽恐怖吧，她也是女的啊。”
王晴晴忽然的一句，把季辭完全驚住，本來他根據周曉雨的描述已經在腦海裏幻想出了一個五大三粗、肌肉虬結的男生，結果王晴晴突然來一句她也是女的。
季辭錯愕：“校霸是女的？”
“啊，是啊。”周曉雨點頭，而後好笑的指著季辭的臉說：“阿辭，你不會才知道咱們北立高中的校霸是女的吧？”
“真是女的？”季辭還是覺得不可思議，他很少聽說校霸是女生的，雖然他知道一些三流學校，女的也很拽，打架也很猛，但一般這種女生身後都有一個傳說中的哥哥，還當不成一校之霸。
陳照被季辭的表情逗笑，忍不住上手捏了下，“阿辭啊，你這消息也太閉塞了，我沒跟你說過嗎，校霸一直都是女的啊。”
季辭沒好氣拍開他手，“你什麽時候跟我說過校霸的事情。”
陳照嘖了聲，“那我現在給你普及普及知識，咱們學校的校霸家裏也是四大家族之一，有錢有勢，那女的還從小就開始學跆拳道，打架很厲害，不過她人長得偏可愛，可能跟她身高不算高有關，只要她不打架啊，你壓根看不出她很兇。”
“但最近聽我媽說，她爸媽在鬧離婚，所以說啊，她最近的心情肯定不好，你們要是遇到她，還是繞著點走吧，我都惹不起。”
“這麽兇？”季辭看陳照一副害怕怕的樣子，反倒來了點興趣，“可我也不認識她啊，估計面對面走我都不知道是她，怎麽繞著走？”
“說得也是，阿辭你不認識啊。”陳照摩挲兩下下巴，掏出手機點點劃劃，“我找找看我有沒有保存她照片，我記得我以前參加一個宴會，偷拍過她。”
“我這有。”周曉雨比陳照還先翻出來，“我在貼吧裏存過一張，阿辭，你看看。”
季辭好奇的拿過周曉雨的手機看，這一看，他瞬間認出這張有點模糊的照片是他剛剛撞過的女生穆喬喬。
“是她？”季辭驚訝的揚高聲音。
陳照奇怪，“怎麽？阿辭，你認識她？什麽時候認識的啊？還是說在學校裏無意間碰到過？”
季辭搖搖頭，解釋道：“不是，我剛剛從班主任辦公室出來，在走廊上和她撞了一下。”
“我去！”陳照猛地睜大眼睛，“你撞了她？”
“算我們互撞吧，她好像也沒看路。”季辭回憶了一下剛才的事。
“她沒收拾你？”周曉雨緊張的上下打量季辭，想看看他有沒有被校霸打。
季辭微微蹙眉，實在是很難把剛才那個瘦小女生和校霸聯系在一起，雖說那女生不矜持霸道了點，但怎麽看都不像校霸啊，“沒有，我們還交換了名字。”
“我艹！她該不會看上你了吧？”陳照立即想到這點。
季辭無語的給他一個白眼：“你腦子除了情情愛愛還有別的嗎？”
陳照：“有你。”
季辭：“……”
油膩至極，季辭做了個幹嘔的表情，正準備吐槽一兩句，數學老師來了。
季辭小聲道：“老師來了，先聽課吧，這事下課再說。”
周曉雨和王晴晴趕緊轉回去，好好聽課。
陳照和他是同桌，還想再仔細問問兩人互撞的細節，季辭直接掏出一本數學練習冊，圈出最後一道大題，對陳照道：“獨自做出來就告訴你。”
陳照：“……”
淦！
他一學渣做得來個屁！
如此，季辭安靜的聽了一節課。
而對於他和穆喬喬相撞的事情，仍是沒有在意，更不會相信陳照說的校霸喜歡他。
下午放學，吃完飯，季辭和陳照文溪去參加籃球的課外實踐課。
到了那，發現一向形影不離的祁擇和郁時衍，今天竟然只有祁擇。
季辭都沒發現自己立即眉頭一蹙，走過去，先問郁時衍：“祁學長，郁學長呢？”
祁擇玩味兒的挑了挑眉，本來想如實說的，但忽然間決定改個說辭。
他故意凝重的嘆一口氣，語氣特別嚴肅，“今天中午那會兒我們班幾個男生被班主任叫去搬東西，過程中，時衍的腳指頭被人不小心砸到，走路都困難，沒辦法來打籃球了，現在在寢室休息。”
“腳受傷了？”季辭心裏一揪，小眉頭皺得緊吧緊吧的，“很嚴重嗎？”
“唉……”祁擇又是長嘆氣，一副郁時衍病重在床，要走了似的，“說嚴重吧，也沒嚴重到那個地步，但不嚴重吧，他腳指頭都腫了，走路都要瘸著走。”
“天啊，那這樣肯定很嚴重了。”顧文溪無意識的在季辭心裏給了一個重擊。
季辭小臉都蒼白了幾個度，恨不得馬上去宿舍找郁時衍。
但要上課了，體育老師過來吹響口哨，叫他們集合。
季辭心不在焉的和文溪過去。
唯二看出苗頭的陳照和祁擇相視一笑，陳照問：“學長，郁學長的傷沒那麽嚴重吧？”
“當然沒了，不然我肯定守著他了。”祁擇挑挑眉，好歹他和郁時衍是從小一塊長大的發小，兄弟要真有事，他還有心思上籃球課？
陳照呼一口氣：“那就好，沒大事就行。”
郁學長幫過他，他打從心底裏還是關心他的。
課外實踐的籃球課上得比較輕松，老師教完知識就不知道晃悠到哪去玩了，留下學生們自己練習，不會的找會的教。
季辭學了快兩個月籃球，已經能夠熟練運球投籃，當然，只是姿勢上會，技術還是菜得一批，正兒八經的籃球比賽，更是不行，上場的話，基本連球都摸不到，更別說投籃得分。
加之剛才因為郁時衍的事情，他更沒有心情練球，打得很爛，顧文溪狀況外的關心他：“阿辭，我怎麽覺得你不在狀態啊，平時你技術沒這麽爛啊。”
季辭拍了幾下球，傳給顧文溪，道：“有嗎？”
“當然有了，你今天投籃，沒有一個進去的。”顧文溪轉身投籃，精準投進，“你看我都投進了，你比我還菜。”
“我本來就沒你好。”季辭籃球是比不上顧文溪，但他體力比顧文溪好，也算是一個優點，可以比別人多練習練習。
正說著，季辭瞥到有兩個男生找他們這一組的體育委員請假說要離開，讓他別記他們名字。
其實這種就相當於變相逃課了。
體委是高二十七班的一個男生，長得高大，但為人挺和氣的，老師抓得不嚴，他也不會自找沒事得罪人。
點點頭，放那兩個男生走了。
季辭見此，心裏也有了個主意。
“文溪，我去上個廁所，你練著。”話落，他去跟體育委員打了聲招呼，倒不是說要逃課，只說去上洗手間，畢竟他還會回來的。
祁擇和陳照在和其他男生打全場的籃球賽，沒註意他們這邊。
季辭低調的離開，他知道郁學長的寢室號，只是走到門口，要敲門時，他又有點猶豫了。
偷偷跑出來看郁學長，感覺好奇怪哦。
本來很正常的探傷，他卻下意識隱瞞了文溪，搞得像是出來偷情一樣。
季辭握拳捶了捶自己的腦袋，忽然間有了絲後悔，幹脆還是回去吧，等打完籃球，他光明正大拉著文溪和陳照一起來，這樣不就很正常了嗎？
對！
就這樣幹。
季辭轉身想溜，卻不料寢室門突然從裏面打開，郁時衍高冷疏離的臉赫然撞入眼簾，季辭腳步一頓，驚訝的睜圓眼睛。
提著垃圾袋的郁時衍也是吃驚的看著門外不該出現的人。
“季辭？你怎麽在這？”郁時衍先開口。
季辭緊張的舔了舔唇，說話有點結巴，“我、我來……我來看你的傷勢，我聽祁學長說你受傷了。”越說越順，腦子快速轉動，找著理由，“我們是朋友嘛，我當然應該來看看你。”
郁時衍往左右兩側看了看，沒見到陳照和顧文溪，心裏面雀躍的跳起，眉梢上揚：“你一個人？”
季辭不自在的揪了下褲腿，“嗯，我出來上廁所，想著你的傷，就說過來看看，看完我等會兒就回去繼續打籃球。”
說著話，他低頭看向郁時衍的腳，他穿著拖鞋，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右腳中間的腳指頭是紅腫的，季辭蹙眉：“學長，你怎麽傷得這麽嚴重，去醫院照了片子嗎？”
“照了的，沒大事，就是要腫個幾天。”郁時衍不知道祁擇把他的傷描述得很嚴重。他倒是不想裝弱，在季辭面前，他更想展現自己堅強、男人的一面。
“那你怎麽不回去休息，你們班主任也太狠了吧，這樣都還要你來上課。”季辭沒察覺出自己的口吻很護短。
郁時衍道：“沒，是我自己想來。就是腳指頭腫而已，不礙事。”
“哪有，我看著好嚴重的樣子。”季辭瞥向郁時衍手裏的垃圾袋，“學長，你這是要去丟垃圾嗎？都這樣了你還動來動去，也太不會照顧自己了，給我！我幫你去丟，你回去坐著！”
不等郁時衍回話，季辭就強勢的拽過垃圾袋，先放到門口，然後兀自扶上郁時衍的手臂，“學長，我扶你回去休息。”
郁時衍本想說我可以自己走，但感受到少年柔軟的手抓到自己的白色襯衣上，掌心的溫熱透過薄薄的布料傳至他的血液裏時，他忽然無聲一笑，覺得偶爾柔弱一次也不錯。
北立高中的寢室是兩人間，因此不存在上下床，左右兩邊各一張一米五的木質床，旁邊並排一張木質書桌和衣櫃，中間則是寬敞的過道，大門正對出去的外面是走廊和衛生間，陽光從外面肆意的灑進來，將窗明幾凈的宿舍映得亮堂，滿室幹凈整潔。
季辭慢慢的把郁時衍扶到他床邊坐下，聲音不由地放輕放柔，“學長，你先休息著，我去給你丟垃圾。”
“好，麻煩你了。”郁時衍目光深深的落在季辭白皙奶乖的臉上。
“不客氣，我們是朋友嘛。”季辭燦爛的笑了笑，轉身去丟垃圾。
郁時衍卻無意識的蹙了蹙眉。
他自己說他們是朋友的時候，他覺得這話沒什麽問題。
但輪到季辭來說，他為什麽怎麽聽怎麽不對味？
他這是怎麽了？
郁時衍略顯煩躁的嘖了聲，第一次想不明白原因。
摸出枕頭下的煙盒，他倒出一根咬在嘴角，低頭點燃。
季辭丟完垃圾回來，發現郁學長竟然在抽煙，無比驚訝：“學長，你會抽煙？”
郁時衍心裏面想著事，都沒聽到季辭回來了，聞言，他迅速掐滅煙蒂，“抱歉，你是不是不喜歡煙味？”
“沒，我雖然不抽，但我可以聞的，學長，你可以繼續抽。”季辭把門反手關上，走過去，撓撓頭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，“我就是驚訝學長你會抽煙，平時都看不出來。”
“和祁擇在寢室裏偶爾會抽一兩根，煙癮不大，就抽來玩玩。”郁時衍沒再繼續點煙，把剩餘的沒抽完的一截丟進垃圾桶，拍了拍自己的床邊，“過來坐會兒。”
季辭心裏其實依然訝然，他發現自己一點也不了解郁學長，他看似高冷不近人情，但有時候也挺好的，就像上次游樂園行，他給自己帽子戴，還給他按摩頭部，所以這次聽到他受傷，他才想還他人情，迫不及待的來看他。
“學長，你有沒有什麽要我幫忙做的，你盡管吩咐我。”季辭著急的想表現，不然他這樣幹巴巴的來看人，好像也沒有什麽用。
“你這麽風風火火的來看我，不會就是打著來當傭人的主意吧？”郁時衍瞬間聽明白季辭話裏的暗意，懶洋洋的笑道：“這是學校，我能有什麽事情使喚你的？”
被戳穿心事，季辭臉頰微微爬上一點紅，傻笑兩聲，“學長，你真聰明，這都被你看出來了，主要是我也沒帶什麽東西來看你，怪不好意思的。”
“你第一時間來看我我已經很高興了。”郁時衍兩只手撐著床沿，閑散的側頭凝著少年，“今天籃球學了什麽？”
“還是那些，會的打比賽，我們技術差的就繼續練運球投籃。”季辭想起自己那爛到爆的球技，害羞的吐了吐舌頭，“我技術還是好菜哦，看來我天生不適合打籃球。”
他跑步那些都不錯，跳高也行，就是球一類的似乎少了點天賦，都不太行，羽毛球乒乓球都不怎麽樣。
“沒事，等我腳好了，我給你開小竈。”郁時衍揉了揉季辭的腦袋。
這一次，季辭很快接收到這個親密舉動所帶來的全身酥麻，他想躲開，卻又怕動作突兀惹人註意，便微繃著身體承受。
學長現在好喜歡揉他的頭，感覺好怪。
朋友都是這樣嗎？
還是說這是高個朋友的愛好？
可惡，欺負他還沒發育完全嗎！
季辭成功把自己帶偏，倒是不覺得摸頭有什麽奇怪了，陪著郁時衍聊了會兒天，他看時間不早了，準備回去。
臨走時，他又問了一遍郁學長有沒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。
這次，郁時衍沒有再拒絕。
他深邃的眉眼微微仰視站起來的季辭，他穿的是寬松的白藍相間運動服，襯得他肌膚更加雪白細膩，也顯得他更朝氣青春。
淺栗色的頭發下，眼睛熠熠生輝，鼻梁精致高挺，唇厚薄適中，透著嫣紅的粉。
總結來說，就是兩個字，勾人。
因此，郁時衍脫口而出：“晚上送我回家怎麽樣？”
“嗯？送你回家？”季辭下意識重覆。
郁時衍故作失落，“不願意嗎？”
“啊？沒、沒有。”季辭擺手，“我願意，我願意的。”
就坐車送郁學長回家而已，完全沒問題，郁學長都送過他呢！
郁時衍滿意了，唇角勾著：“好，那晚自習後你在校門口等我。”
季辭回到籃球場，發現陳照祁擇兩人已經比完賽，正坐在花壇邊喝著礦泉水，看到他回來，兩人同時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季辭莫名心虛，故作淡定的走過去，“你們打完了？”
“是啊，打完了才知道你去上廁所了。”陳照看了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，“阿辭，你這個廁所上得有點久哦，都半小時多了吧，文溪擔心你掉廁所裏，都去找你了。”
季辭恍悟，怪不得他說沒看到文溪，原來是去找他了，正想著人，顧文溪從後面小跑過來，“阿辭，你去哪了，我去廁所怎麽沒找到你。”
季辭回頭看著跑過來的人，他知道自己去看郁學長的事肯定瞞不了了，便大方的回道：“我去上了廁所後，想到祁學長說的事情，就去宿舍看了看郁學長。”
“啊？你去看郁學長了？”顧文溪驚訝，“你怎麽不叫上我啊。”
“是啊，阿辭，你都不叫我。”陳照揶揄的開口，眉眼間全是打趣逗弄的壞笑。
季辭懶得理他，瞪了他一眼，一本正經道：“我是一時起意嘛，就沒想那麽多，你們要去看，等會兒跟祁學長一起去看就是了。”
“嗯嗯，跟我去，跟我去。”祁擇支著下巴，笑得那叫一個蕩漾。
小學弟和郁狗的感情還是有所進步嘛，以前他還看不出小學弟對郁狗有什麽特別，但這次他發現，似乎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。
“祁學長，你能陪我練會兒籃球嗎？”季辭難得想起他要接近祁擇的目的，正好趁這會兒和祁學長聯絡聯絡感情。
祁擇沒有多想，爽快的答應。
晚自習結束，季辭依言在學校門口等郁時衍，陳照心領神會的先遁，拍了拍兄弟的屁股，覆在他耳邊小聲叮囑道：“保護好自己菊花哈，別隨便被人那個了。”
“滾！”季辭直接一腳踹開陳照，無比嫌棄道：“你說什麽呢！我就是把郁學長送到家門口而已！又不過夜！”
“你個傻子，這種送回家的意思就是過夜的意思啊！”陳照一副身經百戰，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。
季辭白他一眼：“你想太多了，我怎麽可能會在郁學長家過夜，你腦子有病吧。”
“你啊你，就是傻！等著吧，晚上十二點跟老子開視頻，你要是在家，明天一天我包養你三餐。”
“行！明天吃垮你！”季辭被陳照的話無語死了，意氣上來，同意了他的賭註。
而等他坐郁學長車，送他到家門口，而後下車，準備自己走出小區、打個車回去時，郁媽媽熱情激動的迎了出來，拉著他的手，上上下下打量，宛如在看未過門的媳婦。
“天啊，真的是你小辭，你不知道阿姨我想死你了，你怎麽才來我們家啊，快進來，快進來坐坐。阿姨給你弄宵夜吃，你肚子一定餓了吧？”
季辭哪裏預料到這種情況，一臉不知所措的看向郁時衍，希望他幫自己說話。
他想回去了啊！
說好的只送到家的，他可沒想過要進門。
但可能是夜色太濃，郁學長完全沒接收到他眼睛裏的暗示，還推了把他的後背，“進去坐坐吧，反正還早，不急著回去，到時候我讓司機送你。”
“不是……學長，阿姨，這太晚了，我就不進去了，我改天來好吧？”季辭總覺得進去了他今晚就出不來了。
可柳若萱特別熱情，根本不放手。
自從津海行過後，柳若萱經常碎碎念讓郁時衍帶季辭到家裏來玩，然而不知什麽原因，他兒子一直沒點頭答應，好不容易今天被她逮到機會，可不能把人放走了，說什麽都要讓季辭進屋坐坐。
“小朋友，別不好意思，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見了，你叔叔和我都很想你呢，難道你不想我們嗎？”柳若萱說著說著，眼淚一下子湧上眼眶，做作的側頭擦沒有眼淚的眼角，“小辭真是傷阿姨的心，竟然都沒有想我，一丁點都沒有嗎，嗚嗚嗚，我做人好失敗啊。”
季辭：“……”
阿姨，你這演技不去混娛樂圈真是浪費了。
郁時衍低笑一聲，拍拍季辭的頭，磁性的嗓音夾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誘哄，“進去坐坐吧，又不會吃了你。”
季辭：“……”
他是覺得自己不會怎麽樣，可陳照的話卻反覆在他腦海裏呈彈幕式滾動。
【保護好自己的菊花哈。】
作者有話要說： 郁時衍：又不會吃了你，只是想跟你蓋棉被睡覺而已
季辭：……
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：Wintry、偏執君_?2瓶；晚楓?1瓶；
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，我會繼續努力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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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的女生果然比男生還開放。
他趕緊扶著女生的胳膊，把她挪開。
自己翻身爬起來,?扶著一側的走廊欄桿,?反手按摩後背,?眉頭緊蹙。
——剛剛摔下去疼死了。
女生被他推開,?也順勢站了起來,?看他很疼的樣子，挑眉道：“受傷了？我看看。”
她伸手揪住季辭的衣領，想脫他外套，季辭用力攥住自己的衣服，受驚的看著她：“你幹嘛？”
女生大喇喇的說：“幫你看傷啊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季辭掰開她的手,?有些戒備的往後退,?這女生行為奇奇怪怪的，一點不矜持,?“剛剛我沒看路,?撞到你了，對不起,?你如果沒事的話，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別急啊。”女生抓住他想走的胳膊,?笑瞇瞇的側頭看他：“好歹我們也有了一撞之緣,?認識一下吧，我叫穆喬喬，穆桂英的穆,?大喬小喬的喬。”
人家女生這麽大方的介紹自己，季辭也不好拒絕，只好也說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季辭啊？我好像聽過你,?你是那個跟郁時衍走得很近的高一學霸吧？”穆喬喬眼神露骨的上下看一眼季辭：“原來還是我學弟，按理說你該叫我一聲學姐，不過我讀書讀得小，今年才十六，我們應該差不多的，你就還是叫我喬喬吧。”
話落，穆喬喬對季辭眨了一下眼，季辭無福消受的尷尬一笑，匆匆和她別過，回教室了。
穆喬喬一直看著他背影，眼神帶著一種勢在必得。
衣袋裏的手機在響，她懶洋洋摸出來接起。
“喬姐，人帶到老地方了，你快過來吧。”
穆喬喬這個女生，季辭完全沒有放在心上，只當是一個不小心撞到的普通校友，回到教室，他連提都沒有提這個事情。
但快要上課了，去抱數學作業本的周曉雨回來發完，坐到座位上，轉頭跟他們說：“嚇死我了，你們知道剛剛我去抱作業本發現了什麽嗎？”
王晴晴轉過身來，十分配合的一起八卦：“什麽什麽？又有什麽有趣的事情了？”
補眠的陳照也從桌子上撐起來：“怎麽了，又有誰想惹阿辭？”
他這是有後遺癥了。
季辭聽著好笑又感動。
托著腮，也看向周曉雨，想聽聽她到底遇到了什麽事，怎麽眉眼間會帶點害怕。
周曉雨四顧一下，掩住嘴小聲說：“我剛看到校霸的跟班摟著一個女生去了青年林那邊，然後我回來的時候，路上還遇到了校霸，媽呀，嚇死我了，我都不敢和她對視。”
“校霸？”季辭好像聽過北立高中校霸的名號，但讀了這麽久，倒是一直沒見過，“他們在欺負人嗎？”
“肯定是啊。”周曉雨後怕的吞了口口水，“我最近逛貼吧，看到了好多隱晦暴露校霸欺負人的光輝事跡，她們經常在學校青年林那邊或者校外打人。”
“這麽狂？學校不管嗎？”王晴晴覺得奇怪，“周楠打架，教導主任都發火了啊。”
而且看教導主任還是很正直的一個人，按理說不該不管這種事。
周曉雨聳肩：“我也不知道，但校霸真的好嚇人啊，看著瘦瘦小小的，但眼神特別犀利，我跟她擦肩而過的時候，都不敢出聲，怕不小心惹了她。”
“不至於這麽恐怖吧，她也是女的啊。”
王晴晴忽然的一句，把季辭完全驚住，本來他根據周曉雨的描述已經在腦海裏幻想出了一個五大三粗、肌肉虬結的男生，結果王晴晴突然來一句她也是女的。
季辭錯愕：“校霸是女的？”
“啊，是啊。”周曉雨點頭，而後好笑的指著季辭的臉說：“阿辭，你不會才知道咱們北立高中的校霸是女的吧？”
“真是女的？”季辭還是覺得不可思議，他很少聽說校霸是女生的，雖然他知道一些三流學校，女的也很拽，打架也很猛，但一般這種女生身後都有一個傳說中的哥哥，還當不成一校之霸。
陳照被季辭的表情逗笑，忍不住上手捏了下，“阿辭啊，你這消息也太閉塞了，我沒跟你說過嗎，校霸一直都是女的啊。”
季辭沒好氣拍開他手，“你什麽時候跟我說過校霸的事情。”
陳照嘖了聲，“那我現在給你普及普及知識，咱們學校的校霸家裏也是四大家族之一，有錢有勢，那女的還從小就開始學跆拳道，打架很厲害，不過她人長得偏可愛，可能跟她身高不算高有關，只要她不打架啊，你壓根看不出她很兇。”
“但最近聽我媽說，她爸媽在鬧離婚，所以說啊，她最近的心情肯定不好，你們要是遇到她，還是繞著點走吧，我都惹不起。”
“這麽兇？”季辭看陳照一副害怕怕的樣子，反倒來了點興趣，“可我也不認識她啊，估計面對面走我都不知道是她，怎麽繞著走？”
“說得也是，阿辭你不認識啊。”陳照摩挲兩下下巴，掏出手機點點劃劃，“我找找看我有沒有保存她照片，我記得我以前參加一個宴會，偷拍過她。”
“我這有。”周曉雨比陳照還先翻出來，“我在貼吧裏存過一張，阿辭，你看看。”
季辭好奇的拿過周曉雨的手機看，這一看，他瞬間認出這張有點模糊的照片是他剛剛撞過的女生穆喬喬。
“是她？”季辭驚訝的揚高聲音。
陳照奇怪，“怎麽？阿辭，你認識她？什麽時候認識的啊？還是說在學校裏無意間碰到過？”
季辭搖搖頭，解釋道：“不是，我剛剛從班主任辦公室出來，在走廊上和她撞了一下。”
“我去！”陳照猛地睜大眼睛，“你撞了她？”
“算我們互撞吧，她好像也沒看路。”季辭回憶了一下剛才的事。
“她沒收拾你？”周曉雨緊張的上下打量季辭，想看看他有沒有被校霸打。
季辭微微蹙眉，實在是很難把剛才那個瘦小女生和校霸聯系在一起，雖說那女生不矜持霸道了點，但怎麽看都不像校霸啊，“沒有，我們還交換了名字。”
“我艹！她該不會看上你了吧？”陳照立即想到這點。
季辭無語的給他一個白眼：“你腦子除了情情愛愛還有別的嗎？”
陳照：“有你。”
季辭：“……”
油膩至極，季辭做了個幹嘔的表情，正準備吐槽一兩句，數學老師來了。
季辭小聲道：“老師來了，先聽課吧，這事下課再說。”
周曉雨和王晴晴趕緊轉回去，好好聽課。
陳照和他是同桌，還想再仔細問問兩人互撞的細節，季辭直接掏出一本數學練習冊，圈出最後一道大題，對陳照道：“獨自做出來就告訴你。”
陳照：“……”
淦！
他一學渣做得來個屁！
如此，季辭安靜的聽了一節課。
而對於他和穆喬喬相撞的事情，仍是沒有在意，更不會相信陳照說的校霸喜歡他。
下午放學，吃完飯，季辭和陳照文溪去參加籃球的課外實踐課。
到了那，發現一向形影不離的祁擇和郁時衍，今天竟然只有祁擇。
季辭都沒發現自己立即眉頭一蹙，走過去，先問郁時衍：“祁學長，郁學長呢？”
祁擇玩味兒的挑了挑眉，本來想如實說的，但忽然間決定改個說辭。
他故意凝重的嘆一口氣，語氣特別嚴肅，“今天中午那會兒我們班幾個男生被班主任叫去搬東西，過程中，時衍的腳指頭被人不小心砸到，走路都困難，沒辦法來打籃球了，現在在寢室休息。”
“腳受傷了？”季辭心裏一揪，小眉頭皺得緊吧緊吧的，“很嚴重嗎？”
“唉……”祁擇又是長嘆氣，一副郁時衍病重在床，要走了似的，“說嚴重吧，也沒嚴重到那個地步，但不嚴重吧，他腳指頭都腫了，走路都要瘸著走。”
“天啊，那這樣肯定很嚴重了。”顧文溪無意識的在季辭心裏給了一個重擊。
季辭小臉都蒼白了幾個度，恨不得馬上去宿舍找郁時衍。
但要上課了，體育老師過來吹響口哨，叫他們集合。
季辭心不在焉的和文溪過去。
唯二看出苗頭的陳照和祁擇相視一笑，陳照問：“學長，郁學長的傷沒那麽嚴重吧？”
“當然沒了，不然我肯定守著他了。”祁擇挑挑眉，好歹他和郁時衍是從小一塊長大的發小，兄弟要真有事，他還有心思上籃球課？
陳照呼一口氣：“那就好，沒大事就行。”
郁學長幫過他，他打從心底裏還是關心他的。
課外實踐的籃球課上得比較輕松，老師教完知識就不知道晃悠到哪去玩了，留下學生們自己練習，不會的找會的教。
季辭學了快兩個月籃球，已經能夠熟練運球投籃，當然，只是姿勢上會，技術還是菜得一批，正兒八經的籃球比賽，更是不行，上場的話，基本連球都摸不到，更別說投籃得分。
加之剛才因為郁時衍的事情，他更沒有心情練球，打得很爛，顧文溪狀況外的關心他：“阿辭，我怎麽覺得你不在狀態啊，平時你技術沒這麽爛啊。”
季辭拍了幾下球，傳給顧文溪，道：“有嗎？”
“當然有了，你今天投籃，沒有一個進去的。”顧文溪轉身投籃，精準投進，“你看我都投進了，你比我還菜。”
“我本來就沒你好。”季辭籃球是比不上顧文溪，但他體力比顧文溪好，也算是一個優點，可以比別人多練習練習。
正說著，季辭瞥到有兩個男生找他們這一組的體育委員請假說要離開，讓他別記他們名字。
其實這種就相當於變相逃課了。
體委是高二十七班的一個男生，長得高大，但為人挺和氣的，老師抓得不嚴，他也不會自找沒事得罪人。
點點頭，放那兩個男生走了。
季辭見此，心裏也有了個主意。
“文溪，我去上個廁所，你練著。”話落，他去跟體育委員打了聲招呼，倒不是說要逃課，只說去上洗手間，畢竟他還會回來的。
祁擇和陳照在和其他男生打全場的籃球賽，沒註意他們這邊。
季辭低調的離開，他知道郁學長的寢室號，只是走到門口，要敲門時，他又有點猶豫了。
偷偷跑出來看郁學長，感覺好奇怪哦。
本來很正常的探傷，他卻下意識隱瞞了文溪，搞得像是出來偷情一樣。
季辭握拳捶了捶自己的腦袋，忽然間有了絲後悔，幹脆還是回去吧，等打完籃球，他光明正大拉著文溪和陳照一起來，這樣不就很正常了嗎？
對！
就這樣幹。
季辭轉身想溜，卻不料寢室門突然從裏面打開，郁時衍高冷疏離的臉赫然撞入眼簾，季辭腳步一頓，驚訝的睜圓眼睛。
提著垃圾袋的郁時衍也是吃驚的看著門外不該出現的人。
“季辭？你怎麽在這？”郁時衍先開口。
季辭緊張的舔了舔唇，說話有點結巴，“我、我來……我來看你的傷勢，我聽祁學長說你受傷了。”越說越順，腦子快速轉動，找著理由，“我們是朋友嘛，我當然應該來看看你。”
郁時衍往左右兩側看了看，沒見到陳照和顧文溪，心裏面雀躍的跳起，眉梢上揚：“你一個人？”
季辭不自在的揪了下褲腿，“嗯，我出來上廁所，想著你的傷，就說過來看看，看完我等會兒就回去繼續打籃球。”
說著話，他低頭看向郁時衍的腳，他穿著拖鞋，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右腳中間的腳指頭是紅腫的，季辭蹙眉：“學長，你怎麽傷得這麽嚴重，去醫院照了片子嗎？”
“照了的，沒大事，就是要腫個幾天。”郁時衍不知道祁擇把他的傷描述得很嚴重。他倒是不想裝弱，在季辭面前，他更想展現自己堅強、男人的一面。
“那你怎麽不回去休息，你們班主任也太狠了吧，這樣都還要你來上課。”季辭沒察覺出自己的口吻很護短。
郁時衍道：“沒，是我自己想來。就是腳指頭腫而已，不礙事。”
“哪有，我看著好嚴重的樣子。”季辭瞥向郁時衍手裏的垃圾袋，“學長，你這是要去丟垃圾嗎？都這樣了你還動來動去，也太不會照顧自己了，給我！我幫你去丟，你回去坐著！”
不等郁時衍回話，季辭就強勢的拽過垃圾袋，先放到門口，然後兀自扶上郁時衍的手臂，“學長，我扶你回去休息。”
郁時衍本想說我可以自己走，但感受到少年柔軟的手抓到自己的白色襯衣上，掌心的溫熱透過薄薄的布料傳至他的血液裏時，他忽然無聲一笑，覺得偶爾柔弱一次也不錯。
北立高中的寢室是兩人間，因此不存在上下床，左右兩邊各一張一米五的木質床，旁邊並排一張木質書桌和衣櫃，中間則是寬敞的過道，大門正對出去的外面是走廊和衛生間，陽光從外面肆意的灑進來，將窗明幾凈的宿舍映得亮堂，滿室幹凈整潔。
季辭慢慢的把郁時衍扶到他床邊坐下，聲音不由地放輕放柔，“學長，你先休息著，我去給你丟垃圾。”
“好，麻煩你了。”郁時衍目光深深的落在季辭白皙奶乖的臉上。
“不客氣，我們是朋友嘛。”季辭燦爛的笑了笑，轉身去丟垃圾。
郁時衍卻無意識的蹙了蹙眉。
他自己說他們是朋友的時候，他覺得這話沒什麽問題。
但輪到季辭來說，他為什麽怎麽聽怎麽不對味？
他這是怎麽了？
郁時衍略顯煩躁的嘖了聲，第一次想不明白原因。
摸出枕頭下的煙盒，他倒出一根咬在嘴角，低頭點燃。
季辭丟完垃圾回來，發現郁學長竟然在抽煙，無比驚訝：“學長，你會抽煙？”
郁時衍心裏面想著事，都沒聽到季辭回來了，聞言，他迅速掐滅煙蒂，“抱歉，你是不是不喜歡煙味？”
“沒，我雖然不抽，但我可以聞的，學長，你可以繼續抽。”季辭把門反手關上，走過去，撓撓頭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，“我就是驚訝學長你會抽煙，平時都看不出來。”
“和祁擇在寢室裏偶爾會抽一兩根，煙癮不大，就抽來玩玩。”郁時衍沒再繼續點煙，把剩餘的沒抽完的一截丟進垃圾桶，拍了拍自己的床邊，“過來坐會兒。”
季辭心裏其實依然訝然，他發現自己一點也不了解郁學長，他看似高冷不近人情，但有時候也挺好的，就像上次游樂園行，他給自己帽子戴，還給他按摩頭部，所以這次聽到他受傷，他才想還他人情，迫不及待的來看他。
“學長，你有沒有什麽要我幫忙做的，你盡管吩咐我。”季辭著急的想表現，不然他這樣幹巴巴的來看人，好像也沒有什麽用。
“你這麽風風火火的來看我，不會就是打著來當傭人的主意吧？”郁時衍瞬間聽明白季辭話裏的暗意，懶洋洋的笑道：“這是學校，我能有什麽事情使喚你的？”
被戳穿心事，季辭臉頰微微爬上一點紅，傻笑兩聲，“學長，你真聰明，這都被你看出來了，主要是我也沒帶什麽東西來看你，怪不好意思的。”
“你第一時間來看我我已經很高興了。”郁時衍兩只手撐著床沿，閑散的側頭凝著少年，“今天籃球學了什麽？”
“還是那些，會的打比賽，我們技術差的就繼續練運球投籃。”季辭想起自己那爛到爆的球技，害羞的吐了吐舌頭，“我技術還是好菜哦，看來我天生不適合打籃球。”
他跑步那些都不錯，跳高也行，就是球一類的似乎少了點天賦，都不太行，羽毛球乒乓球都不怎麽樣。
“沒事，等我腳好了，我給你開小竈。”郁時衍揉了揉季辭的腦袋。
這一次，季辭很快接收到這個親密舉動所帶來的全身酥麻，他想躲開，卻又怕動作突兀惹人註意，便微繃著身體承受。
學長現在好喜歡揉他的頭，感覺好怪。
朋友都是這樣嗎？
還是說這是高個朋友的愛好？
可惡，欺負他還沒發育完全嗎！
季辭成功把自己帶偏，倒是不覺得摸頭有什麽奇怪了，陪著郁時衍聊了會兒天，他看時間不早了，準備回去。
臨走時，他又問了一遍郁學長有沒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。
這次，郁時衍沒有再拒絕。
他深邃的眉眼微微仰視站起來的季辭，他穿的是寬松的白藍相間運動服，襯得他肌膚更加雪白細膩，也顯得他更朝氣青春。
淺栗色的頭發下，眼睛熠熠生輝，鼻梁精致高挺，唇厚薄適中，透著嫣紅的粉。
總結來說，就是兩個字，勾人。
因此，郁時衍脫口而出：“晚上送我回家怎麽樣？”
“嗯？送你回家？”季辭下意識重覆。
郁時衍故作失落，“不願意嗎？”
“啊？沒、沒有。”季辭擺手，“我願意，我願意的。”
就坐車送郁學長回家而已，完全沒問題，郁學長都送過他呢！
郁時衍滿意了，唇角勾著：“好，那晚自習後你在校門口等我。”
季辭回到籃球場，發現陳照祁擇兩人已經比完賽，正坐在花壇邊喝著礦泉水，看到他回來，兩人同時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季辭莫名心虛，故作淡定的走過去，“你們打完了？”
“是啊，打完了才知道你去上廁所了。”陳照看了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，“阿辭，你這個廁所上得有點久哦，都半小時多了吧，文溪擔心你掉廁所裏，都去找你了。”
季辭恍悟，怪不得他說沒看到文溪，原來是去找他了，正想著人，顧文溪從後面小跑過來，“阿辭，你去哪了，我去廁所怎麽沒找到你。”
季辭回頭看著跑過來的人，他知道自己去看郁學長的事肯定瞞不了了，便大方的回道：“我去上了廁所後，想到祁學長說的事情，就去宿舍看了看郁學長。”
“啊？你去看郁學長了？”顧文溪驚訝，“你怎麽不叫上我啊。”
“是啊，阿辭，你都不叫我。”陳照揶揄的開口，眉眼間全是打趣逗弄的壞笑。
季辭懶得理他，瞪了他一眼，一本正經道：“我是一時起意嘛，就沒想那麽多，你們要去看，等會兒跟祁學長一起去看就是了。”
“嗯嗯，跟我去，跟我去。”祁擇支著下巴，笑得那叫一個蕩漾。
小學弟和郁狗的感情還是有所進步嘛，以前他還看不出小學弟對郁狗有什麽特別，但這次他發現，似乎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。
“祁學長，你能陪我練會兒籃球嗎？”季辭難得想起他要接近祁擇的目的，正好趁這會兒和祁學長聯絡聯絡感情。
祁擇沒有多想，爽快的答應。
晚自習結束，季辭依言在學校門口等郁時衍，陳照心領神會的先遁，拍了拍兄弟的屁股，覆在他耳邊小聲叮囑道：“保護好自己菊花哈，別隨便被人那個了。”
“滾！”季辭直接一腳踹開陳照，無比嫌棄道：“你說什麽呢！我就是把郁學長送到家門口而已！又不過夜！”
“你個傻子，這種送回家的意思就是過夜的意思啊！”陳照一副身經百戰，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。
季辭白他一眼：“你想太多了，我怎麽可能會在郁學長家過夜，你腦子有病吧。”
“你啊你，就是傻！等著吧，晚上十二點跟老子開視頻，你要是在家，明天一天我包養你三餐。”
“行！明天吃垮你！”季辭被陳照的話無語死了，意氣上來，同意了他的賭註。
而等他坐郁學長車，送他到家門口，而後下車，準備自己走出小區、打個車回去時，郁媽媽熱情激動的迎了出來，拉著他的手，上上下下打量，宛如在看未過門的媳婦。
“天啊，真的是你小辭，你不知道阿姨我想死你了，你怎麽才來我們家啊，快進來，快進來坐坐。阿姨給你弄宵夜吃，你肚子一定餓了吧？”
季辭哪裏預料到這種情況，一臉不知所措的看向郁時衍，希望他幫自己說話。
他想回去了啊！
說好的只送到家的，他可沒想過要進門。
但可能是夜色太濃，郁學長完全沒接收到他眼睛裏的暗示，還推了把他的後背，“進去坐坐吧，反正還早，不急著回去，到時候我讓司機送你。”
“不是……學長，阿姨，這太晚了，我就不進去了，我改天來好吧？”季辭總覺得進去了他今晚就出不來了。
可柳若萱特別熱情，根本不放手。
自從津海行過後，柳若萱經常碎碎念讓郁時衍帶季辭到家裏來玩，然而不知什麽原因，他兒子一直沒點頭答應，好不容易今天被她逮到機會，可不能把人放走了，說什麽都要讓季辭進屋坐坐。
“小朋友，別不好意思，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見了，你叔叔和我都很想你呢，難道你不想我們嗎？”柳若萱說著說著，眼淚一下子湧上眼眶，做作的側頭擦沒有眼淚的眼角，“小辭真是傷阿姨的心，竟然都沒有想我，一丁點都沒有嗎，嗚嗚嗚，我做人好失敗啊。”
季辭：“……”
阿姨，你這演技不去混娛樂圈真是浪費了。
郁時衍低笑一聲，拍拍季辭的頭，磁性的嗓音夾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誘哄，“進去坐坐吧，又不會吃了你。”
季辭：“……”
他是覺得自己不會怎麽樣，可陳照的話卻反覆在他腦海裏呈彈幕式滾動。
【保護好自己的菊花哈。】
作者有話要說： 郁時衍：又不會吃了你，只是想跟你蓋棉被睡覺而已
季辭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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